第三十四章：踏以真相的终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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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宁静似乎很符合当下氛围，侦探社的沙发上，所有人坐在一起，准备聆听秦皓的话语。虽然有点奇怪，但陆书静还是有一种小时候大家围在一起听妈妈故事的既视感，不过当下...

陆书静稍微扭头带着担心的忧郁看一眼病房的方向，身边的华法琳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轻轻的牵起陆书静的手，然后温柔的拍一拍。

"首先，我必须承认一点，三年前的大火是我放的，我的父母也是我杀死的，当然前提是他们还能被称为人。"秦皓的第一句话就已经让秦月有点不耐烦，甚至有些愤怒。不过，看着正对面一言不发的凌枫，她还是忍住了，只是稍微将身体往沙发上靠靠。

"三年前，其实是我的生日，也是我的十八岁成人礼，在那天秦家所有人放假一天，没有工作，没有公务，大家都是欢乐的，秦家的很多亲戚旁支也到场庆贺。记得我父母在那天给我打扮了很长一段时间，还给了我一把火药枪，告诉我长大了。我到现在还能回忆起那天他们最后的温柔。"

"可是你把他们杀了，你个渣子！"秦月实在是忍不住了，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开口打断了秦皓的话，自己的弑亲仇人在自己面前提她父母的温柔，让秦月感觉到了一种挑衅，如果不是她说过相信凌枫，她百分百确定自己现在已经拔枪把秦皓杀死好几遍了。

"秦月，我能猜到你现在的心情，说让你冷静点，这样自私的话我说不出来。"凌枫看着她，将语气放的平缓，中间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考量自己接下来的话"但是，秦月你注意一下，你现在因为愤怒而失去原本的判断力了，听完秦皓的话吧，听完后若你可以证明他是个说谎的伪君子，我甚至可以让拉普兰德帮你按住他。"

"喂喂喂，这话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说啊。"秦皓有点无奈的评价一下，稍微扫一眼，发现凌枫旁边那匹名为拉普兰德的白狼，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不过反而让他有点不适。

"我就继续说了啊。"看见秦月的情绪平定下来后，秦皓继续开口："那天午饭临近前，有一位秦家的客人找到了我，给了我一封信，让我代他交到我爷爷手里。当时我没有太过怀疑，毕竟我爷爷的地位在秦家是很高的，即便是同为秦家人，想要见面也是很难的，这一点，秦月也可以作证。"

看见大家的眼神往自己这边看过来，秦月点点头："爷爷他即便是现在，在新月的地位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见到的。曾经，很多人想和爷爷搞好关系什么的，所以就会送礼，而这些礼物正常的途径送不到爷爷手里，只有一个方便的办法，就是让他亲近的人带给他。三年前，我15岁，秦皓18岁，我们俩个都没有太多的社会经验，所以我们有时也确实会帮部分人给爷爷送过去一些东西。"

"是的，那天是我的成人礼，我也不太想闹不愉快，于是就答应下来，将信对折放口袋里去给我爷爷送信了，不过中途的我遇到了母亲。接下来，可能会有点那个，可以的话我不希望你们当成一个恐怖故事来听。母亲那个时候很奇怪。她虽然看不出来任何异常，但是她的眼睛的瞳孔是蓝色的，而且她散发着一股略淡的鱼腥味，我当时以为是她带了美瞳，或者去了后厨一趟，所以没有多问。而是问了她有什么事，母亲她只是笑着，然后吻了我的脸颊，之后母亲的回答也很奇怪  '皓，送完信后，来爸爸妈妈房间一趟，我们有话对你说。'   你们有感觉到这个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吗？"

"信在口袋里，你的母亲却立刻就知道你是去送信的，说明你妈妈和那个客人在遇到你之前就已经联系过了。"送分题一样的问法，凌枫很轻松就能答出来。

"是的，可惜当时我居然没有注意到，一口答应下来后，就去了爷爷的房间，去的时候看见父亲从爷爷房间出来，父亲看到我后，没有任何的表情，我还以为是不是父亲和爷爷吵架了，就立刻进入爷爷的房间，结果爷爷正在书桌上看着什么报告，我没有去在意那个，而是喊我的爷爷，问问情况，也将信给他。"

"喂，秦皓。不是说那天所有人没有工作吗，你爷爷怎么会看报告?"拉普兰德发现了一个小盲区，带着一点玩味看着秦皓。

"是我父亲送过去的，至于送文件这一步的原因，现在想想其实是在给爷爷发消息让他后面来堵我，之后我就告别了爷爷，去了我父母的房间。"秦皓说到这里，皱起了眉头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似乎在回忆一些让他反胃的东西。"各位，接下来会有点恶心，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我去了父母的房间后，明明应该是中午，结果里面黑暗无比，能感觉到微风的吹佛，地板有点粘稠，窗户被类似于什么布一样的黑色物质完全笼罩隔绝阳光，整间屋子散发着一种很刺鼻的异味以及一股非常浓烈的血腥味。然后我看见了我这辈子可能都忘不掉的一幕，我的母亲趴在床上破开了我父亲的胸膛，啃食着他的内脏，我的父亲甚至还在对着我露出诡异的微笑，然后抬起变成触手的手臂直接朝我刺过来，我当时惊讶的愣在原地，没有动作。就在我父亲的手臂将要杀死我的时候，他的触手无力的停在半空中，之后坠落在地。"

"紧接着，我的母亲她从我父亲身上起来，扭头过来看我。你们知道吗？她的脸上占满了血液，以及人的各种体液。五官已经被遮蔽的看不清，在黑暗里她的眼睛散发着深蓝色的光，父亲已经被她啃食而死，她的微笑就像那地狱里的恶魔一样，嘴角的弧度直接裂开到了耳朵的地方，尖牙还在滴着血！"

陆书静听的不由自主的咽一下口水，华法琳以及拉普兰德静静的听着，不知不觉间稍微握紧双手。而凌枫和秦月在此时对视一眼，凌枫能看出秦月她有点心不在焉，在她视角里估计就是在听一个小丑的鬼话吧。

"我的母亲，不。她已经不是我的母亲了，我那时很清楚她就是一个怪物，它望着我对我说话：'皓，来。和我一起处理掉，别让人发现了。'之后她就从角落里拿出了一个油桶，这是她打算吃掉我父亲后毁尸灭迹用的，我当时已经慢慢的回神了，我知道这样的怪物不能留下她们。然后，我就在我妈妈拿起油桶的时候，立刻抽出腰间的火药枪一枪打在了那个油桶上，紧接着就是猛然而起的大火，那个大火其实现在看来非常的奇怪，它的凶猛程度太过分了，而且是在我开完枪后瞬间燃起来。我也因为爆炸的冲击力而被推出房门，躺在了走廊的地上。"

"而就在走廊，我看见了爷爷他站在哪里。他浑身在颤抖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当时有太多的话想告诉他，直到我发现了他的脸颊因为飞溅的碎片而划伤，他流着蓝色的血。我当时的大脑已经麻木了，我甚至无法去思考，而紧接着身体传来沉重感，我慢慢的开始失去意识，在我昏迷前的最后一眼，我看见了那个让我送信的客人站在我爷爷的身边。"

"然后呢，故事不错，我居然还有点期待后续。"秦月冷笑一下，拿起身边的茶杯喝一口茶后，看着秦皓，"要不要我推荐你几本恐怖小说啊，我觉得你的鬼故事还有挺多的进步空间。"

"没事，你继续吧秦皓。"凌枫拿起茶壶给自己倒杯茶，秦月现在对秦皓有着负数的信任值与好感度，凌枫也没想过秦月会相信秦皓的话，而且有一说一，秦皓的话里凌枫其实已经听出来有不对劲的地方了。

"嗯，后来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残月的病床上，我的亲信彼岸花在旁边照顾我。我当时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接下来怎么办，最后我的目光放在了妹妹你的身上。"秦皓看着秦月，开始用真诚的口吻对她说话："当时，我们的父母已经死亡，爷爷也变为了怪物。我就想赶紧带着你逃到国外去，越远越好。我不可能把你留在怪物身边。"

"可是，妹妹你当时不相信我，更是因为我杀了我们的父母这件事，而对我有着非常大的敌意，最后我只能动用了一些不好的手段。"

而此时秦月明显露出了极度厌恶的表情，甚至拉普兰德好像还听见了牙齿咬合的摩擦声，秦月看了凌枫一眼想说些什么，不过后来还是没开口，只是将头扭到一边，她甚至都不想看到秦皓的脸。

"我那天晚上，在妹妹..."

"你没资格喊我妹妹，秦皓，别让我犯恶心！"秦月突然瞪他一眼，讲道理凌枫还是第一次看见秦月大吼的样子，她居然会发如此大的火。

"......好吧，在那之后的一天晚上的晚饭里，我在秦月的杯子里下了迷药，之后又让我的人半夜突袭了秦月身边的保镖，我最终进入了她的房间。之后为了保证她的安全，我将秦月带回了我的房间，又怕她后续反抗，我将秦月也绑了起来。而那天夜里，我的亲信其实已经准备好了车与飞机，我打算连夜带着秦月逃离华夏。秦月，请你相信我，我秦皓在这里用我的命对天发誓，那天夜里，我没有对你做任何轻薄之事，也断无半分非分之想。"

秦皓的誓言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秦月依旧是恶狠狠的盯着他，拉普兰德感觉这样下去秦皓能不能活着走出侦探社还是个问题。

秦皓也只是无奈的叹口气，然后继续讲下去："但是，在我将你带回来不久后，我的房门被突然掀飞，巨大的声响让那整个夜晚开始变得不安宁。而在门口，我们的爷爷他站在哪里，对着我微笑，我承认，我当时快要吓疯了！我慌忙的掏枪对他射击，但是枪械对他毫无作用，打在他身上甚至连流血都做不到！而他则是直接徒手拿起房间里的一个桌子直接朝我扔过来。当时我还是太年轻了，根本躲不了，被桌子命中打飞出去，正好飞到窗户那边，击破窗户掉到楼下。要不是我的亲信伏虎在楼下待命，及时接住了我，可能我就已经骨折甚至死亡了。之后我再次昏迷，据伏虎说是我的另外一名亲信彼岸花及时的救场，她开车冲进了秦家的庄园，带着我立刻撤退。而我的爷爷也因为有其他人听到过大的动静而赶来，没有再展示他那超凡的力量，放弃了追杀我们，但是，秦月却被留下来了。再然后就是我在国外开始发展自己的力量，打算有朝一日重回华夏，与那个怪物决一死战。"

"一派胡言！"秦月瞬间开口反驳秦皓，"你的故事敢再虚伪点吗，那我问你，若爷爷他真的是一个怪物，那他怎么会在那之后养育，教育我三年，他为什么不杀我呢，甚至现在还将新月传给了我？"

而秦皓只是摇摇头，这一点他还真的无法理解，其实他都已经做好秦家就剩他一个人的心理准备了。结果回国后发现，自己的妹妹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更是成为了现任秦家的话事人，反而自己的爷爷却居于幕后了。"抱歉，我无法回答这一个问题。"

秦月立刻站起来，掏出手枪直接指着秦皓："凌枫，现在可以了吧。这个男人就是瞎编的，虚伪的让人想吐。"

"等等，秦月。"凌枫开口阻止了她，看着眼前兄妹相残的画面，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让他也握紧了拳头。"秦月，这个问题的答案之一不就在我们眼前吗？"

凌枫的话说完，所有人愣了一下后，陆书静反应是最快的，她看着眼前这一幕立刻答了出来："兄妹相残，骨肉相噬。"

华法琳此刻也清晰的意识到了："我明白了，如果秦皓说的话是真的，那我们可以看到秦皓的父母相杀，他的父亲也对他展开攻击，之后秦皓被迫杀死自己的父母，后来又被迫对秦月无礼，再到最后他爷爷要杀死秦皓。这都是亲情之间的杀戮，对方有着一个非常变态的嗜好！"

拉普兰德也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对方以亲人之间的杀戮为乐。记得在叙拉古，哪怕是自己的父亲也没有如此的恶劣，不，不对，哪怕是整个泰拉恐怕都难以找出第二个如此令人反胃的混蛋。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指的就是这个，秦皓的智商是很高的，凌枫相信在正常情况下他可以看出来一切，甚至不需要自己出手，但是很可惜，他本人此刻也在棋局里，而且因为亲情的缘故让他的敏锐性也下降了。

"秦月，先把枪放下吧。"凌枫此时站起来，走到秦月身边握住她的右手，慢慢的往下拉，偏离原本的射击路线。秦月没有反抗，顺着凌枫的力度一点一点的收回手枪，凌枫她们的话语也让秦月冷静了一些，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被骗了三年之久。

"秦皓，别发愣了，你回国之后的事情呢？那个钵海收割者也解释一下吧。"

"好，关于这个就需要先提到一个国外的走私团伙——追猎。这个团伙是三年前我去了国外后开始活跃起来的，三年前我去了国外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而在这个途中我注意到了这个走私团，根据情报他们是为华夏的某个企业干活，我当时想的是拿下他们可以为我积攒力量，顺便帮祖国清理掉一个毒瘤，两全其美。于是有一次我就策划了一波奇袭，我成功的抢下了他们那一次的运输物资。事情就是从这里开始剧变，他们的货物全都是人类的尸体，不对，我甚至都不太能确定那些尸体是人类，他们的身体组织开始了变异，变得类似于什么海洋生物，而且那标志性一样的蓝色血液我这辈子也忘不掉。自那以后，我开始与追猎作对，他们在国外的一切行动全部都被我扼杀，直到上个星期，追猎已经无法再与我抗衡，他们的残兵败将逃回了华夏，当时他们就剩下了一口气，现在若放虎归山必将祸患无穷，于是我便乘胜追击，为彻底斩草除根，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回国的原因。在我回国后，我与追猎在汝安的一个雨夜里展开了最后的决战，就在我们将要胜利的时候，那个钵海收割者冲了出来，其不怕弹药，短时间的扰乱了我方后排队形，造成了小部分的人员伤亡，虽然后来我们将其压制，但是追猎的余孽最终还是逃走了。"

秦皓说完后，又拿出了一张照片出来："这是我的下属追查钵海收割者的来源，最后查到的人，前段时间回忆了一下，感觉他和当年那个客人长的有点像。"

"乐枯荣?"秦月看到那张照片后，照片上的人她是认识的，就是他爷爷的亲信。"秦皓，这个人你居然不认识?"

秦皓只是摇摇头，在三年前的成人礼之前，他没有在爷爷身边见过这号人物。"凌枫，我的所有信息都说完了，你怎么看呢？"

秦皓的话给凌枫一种在踢足球的感觉，再次将全场的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秦皓的信息其实对于凌枫来说不算重要，他最大的作用是给了自己一个框架，让自己知道了三年前秦家大火事件里出场的角色，至于相关的流程经过凌枫在秦皓之前就已经猜出个大差不差了，而现在则是彻底的核实。

"我的看法啊。在那之前，秦月我需要再次问你昨天的问题。"凌枫大脑里快速的过一遍至今为止所有的线索，然后看向目前全场真正应该注意的人。"秦月，你想听吗，你现在想听我口中的真相吗？

又是昨天那一模一样的语气，拉普兰德能感觉得到，凌枫在顾忌着什么，秦月身上有什么事情让他忌惮吗？

随之而来的是长时间的安静，秦月没有回答凌枫，她就那样坐在沙发上发呆，自己被骗了吗？三年来的教育都只是一个怪物的玩乐而已吗，不，不可能。秦月握紧拳头，她有点不想去细想，凌枫说过他不是神仙，他也会出错，他也可能出错。一切都是秦皓在妖言惑众，是这样的，是这样的...吧。

"秦月，你还好吗？"华法琳喊了她的名字，再让她一个人继续胡思乱想，华法琳怕出什么问题。

"啊？"结果回答他的是秦月刚睡醒一样的语调，注意到了自己的走神，重新调理一下心态，凌枫的问题是什么？是在问自己要不要听，那么听不听呢，秦月知道自己心里的答案。"谢谢关心华法琳小姐。凌枫，我身体不舒服，今天就先回去了。"

秦月慢慢的起身，她现在的思绪有点混乱，凌枫的脑子秦月是相信的，那他接下来的话语自己要不要相信呢，这其实很矛盾。

看着秦月离去的背影，凌枫一句话也没有说，秦皓也只是坐着偶尔望望侦探社的结构。陆书静突然起来了，她抓住了秦月的手"小月，我送你吧。"

陆书静的话让秦月有点意外，本想拒绝但是看到这个女孩的眼神似乎在向自己倾诉着什么，她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

最后秦月点点头，陆书静回头看一眼凌枫，他拿起杯子喝口茶，也看向她们，就在秦月将要出门的时候，凌枫喊住了她"喂，秦月，我其实也不知道一切的真相。"

这让秦月的脚步停顿了一秒钟，然后又继续迈开，与陆书静一起离开了侦探社。

"凌枫，你已经知道了吧。"秦皓在她们走后，突然开口。

"你不是也一样，三年前事件里的不对劲，时至今日你应该也发现了吧，毕竟能将所有值注意的细节说出来，这是只有彻底弄明白一切的人才可以做到。"

"凌枫，谢谢，也谢谢那位陆书静小姐，我妹妹可以遇到你们是她的幸运，你们真的很温柔。"秦皓怎么会听不出来呢，凌枫其实是在给自己妹妹时间去冷静，她需要时间去做好心理准备，去做好颠覆自己十八年的信仰，去直面蒙骗自己整个成长经历的谎言，去正视这个世界当下的阴暗。

"别温柔了，亚撒西这个词语我都快PTSD了，秦月现在不能听真相，时候未到。那你呢，秦皓，你现在要听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讲讲。"

"不用了，不急于一时，毕竟你也给我一点时间去心理建设一下好不好。"

"你还需要建设啊，能在国外挫败乐枯荣三年的海外扩展，难道还保持着纯洁的幼小心灵?"凌枫对秦皓挑挑眉，他还以为秦皓会很期待真相是什么呢。

"那倒不至于，我想和我妹妹一起听，至少不想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份残酷。"秦皓叹口气，他的心里还是很宠自己这个妹妹的。

"我说，秦皓。你不会真的是个妹控吧。"

"别说，我感觉自己可能还真的有一点。"

凌枫轻笑了一下，看着秦皓："接下来到你的回合了，我的进场时间该告诉我了吧。"

"我的人已经在筹备家宴了，两日后的夜晚，位置在汝安秦家庄园，我会发定位给你。"秦皓说完也慢慢的起身，时间不早了，以捐款为理由自己不能在雾大待太长时间："在家宴上将一切的真相公布吧，在这终路上我期待着你的到来。"

秦皓已经起身，刚准备移动脚步就被凌枫再次喊住了："等等，秦皓帮我个忙。"

"哦豁，凌大福尔摩斯还需要我的帮忙啊，有点受宠若惊哦。"

"别贫了，在内涵我我报警了啊。"凌枫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今天下午五点五十五分的时候，让你手下去五个人在汝安警察局门口以喝醉打架为理由去小小的闹个事，被抓进去后警方问原因就说：其中一个人打游戏差一个角色就全图鉴了，结果被一个满图鉴的人嘲讽了，酒意上头，一个气不过干起来了，嗯，就这么说。"

"......"秦皓一时间居然忍住了想吐槽的欲望，他呼口气，最终，喵的忍不了了！

"凌枫，你搁哪干啥呢，你当警察局是什么团建打卡圣地吗！就算真的是打卡，就不能换个理由吗，这个理由进去我怕我下属回头找我要精神损失费啊喂！"秦皓吐完槽后，冷静一下仔细想想，然后就更想吐槽了："好家伙，凌枫你信不信我告你抄袭啊喂！"

是的，凌枫在抄袭自己，不过是逆推了一下。不难看出凌枫是在传递五这个数字，和自己一样用了英文字母的排序，要传达的是E，这个E其实是L和F的合并，就是凌枫名字的缩写。凌枫要给某个在警察局的人传递消息，而这个消息只有知道凌枫名字的人才能看出来，确切地说一般人是无法理解的。

秦皓叹口气，无奈的看凌枫一眼后，给了他肯定的答复："今天下午我会办好的，还有就是。凌枫，家宴见。"

"嗯，家宴见。"

秦皓也出门了，侦探社此时就只有凌枫，华法琳以及拉普兰德。

"博士，是不是要到最后了?"拉普兰德发问

"嗯，两天后的家宴，该给三年来的罪孽划上句号了。"

新月总部。

秦月的脚步声孤独的踏在大厅里。

"小月，你在逃避对吗？"陆书静在校门口的话语直接开门见山的指出了自己的现状"对不起我的话可能有点直，但是我其实能理解你，你可能要面对的是自己十八年来的亲情崩溃，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害怕，也会犹豫，也会停滞不前，但是我们终究要去面对。凌枫和秦皓先生我估计最晚这几天内就会有动作了，小月我衷心的期盼你可以早点维持好自己的心态。"

自己在害怕，自己在退缩，自己在不愿意面对现世啊。她其实比谁都清楚，比谁都先一步感觉得到。

"秦月，回来了啊。"突然一个苍老年迈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这个自从父母死后就一直培养着自己的人，自己的爷爷——秦磊岳。

"爷爷，您怎么突然来新月了，您年纪大了，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秦月，明天开始短时间内别去上学了，最近新月的事情增多，需要你留下打理。"秦磊岳的身影藏匿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爷爷，您还是回去休息吧，新月的事情我自有分寸。"秦月说完自己都不由得愣了零点几秒，居然如此快的回绝了自己的爷爷。难道自己内心深处其实已经接受了那个事实吗？不会，不会！凌枫还是可能会错的，他是有可能的！

"秦月，十八年的亲情还比不上你那个谈了两三天的男朋友吗？新月现在在你手里，你应该治理好它，而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扔在一边，忘了我曾经是怎么教育你的了吗！"

秦磊岳的声音大吼了出来，吸引着秦月去看自己爷爷的脸，这位老人的眼睛里依旧有着当年的狠劲以及一种秦月极度熟悉的正义感。他真的是怪物吗？秦月又一次犹豫了，这样充满回忆的眼神再一次让她退缩了。

"知道了，爷爷。我为我刚刚的行为感到抱歉，我会给学校请个长假，去优先解决新月积攒的各类事务。"

秦月离开了，黑暗中又一位老者站在了秦磊岳的身边。"哎呀，秦兄你一直培育的小娃娃似乎翅膀硬了。"

"乐枯荣，何时你可以在我面前如此僭越了？"

"哦哦哦，对不起对不起，秦老爷，我不该对秦小姐如此的藐视。不过，线人回报了哦，两天后秦少爷要举办家宴，看来他们要动手了。"

"可笑。既然他们想做个了断，我们就随他们的意，我也烦了。秦皓，还有那个叫凌枫的小鬼，两日后我会让他们两个人全部死在家宴上成为新世界的垫脚石！"